(二零一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,零時五十七分)
有一部分的我,成熟的很錯。
相比起三四年前,自己的處事和審視價值等,從以前的固執,變成了現在的運用邏輯的潛能。這樣說後者,是因為我不能如我所欲地進行冷靜的推導。
幾年前總覺得情緒該放首位,因為情緒跟人的自主直接掛鉤,它們都直接定義我們作為個體的本質。至少當時身邊的人都抱着這個看法,我又認同,潛移默化之下被影響了吧。
幾件事的發生(例如和愛人的關係、到外國留學、虛擬想像等),為蛻變的過程設立了框架,就好像建成隧道後,出口也就顯淺了。
我一方面認為,人被經驗洗禮後,總會變得堅強(對面對痛苦的鎮靜甚至免疫),這幾天都迴響着『跌倒後兩小時內宣布自動復原』一句。但我另一方面卻又覺得自己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洶湧,有時甚至會歇斯底里地輾轉在床上掙扎着。這一句我不知道別人能看懂多少,但我深信思想是能夠從行動中反映出來的(至少肉身的痛苦是思想的痛苦很吸引的替代品)。
這樣我就面對着一個問題了。這兩方面矛盾了嗎?好像也不,否則我不會被夾在兩者中間了吧。那麼就是說兩者都在同一個時空發生着。痛,復原;更痛,再復原。這樣疲態也越來越強,因為去控制自己時需要花的力越來越大。
關於這,我原本是對着自己說,這就是成熟和成長,是合理的,最終會沒事。但近來這個謊言漸漸現形,基本上每天都已經會重複想一遍,就彷彿想在牢牢鐵屋裡找到透着曙光的角落。現實行動中,四月至五月,和兩日前,我都做了些在別人眼中瘋狂得很的事(諒我在筆記中不詳談)。
人心內在獨自遊走的世界變得很扭曲。自私和慾望從頭號大敵變成了與之共存的歪曲心魔。太多東西從短暫渴望(或緊急需要)留下來變成了習慣,融入了原本清澈的河水。相應地,從理性討論可以解決絕大問題的心境,到了過半時候需要咬牙嚥下的狀況;從自主人生,到人生傀儡。
以前實質的喜怒哀樂,現在都變得很零碎:一切都不由自主地『戲劇化』,強烈化。人的極限和界限被循環性地挑戰,呼吸的空間相應被壓小,對人的信任隨之萎縮。
這樣說着,除了『錯』以外,我再也想不到相容詞去描述己身成熟的腐朽與萎靡;兜兜轉轉,即使細節偏離,大體也離不開了多少,這才是擁抱懼怕和撲向留戀的真正原因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