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:錐深
散文:錐深
(邊聽邊看;看畢聽畢。)
《魔鬼中的天使》——田馥甄
房子裡的地板上放著一個投影球,把房子空徒的四壁披上映像。可這球不是一般的球;她靜靜地坐在球前面,用力的閉上眼。別人可以從她額上的皺紋,可以聯想到她在把自己的虛無想像塗在沉甸甸的牆上,又或是在抵抗這個球的束縛。誰主導,誰傀儡,誰人曉。我在這裡只留了眨眼般的四分鐘,卻已毛骨悚然,怯得手顫;甚至可以感受到萬刃穿心,在排斥自己的身軀的思緒的情感。突然一切歷史上的冤仇,都一覽無遺。
我很想走,卻很想留。這裡感覺到的,我這輩子都沒有遇過;生怕走了,沒有體驗過能碰到的,給自己的生命留下些遺憾瑕疵。儘管自己有點撐不住。這些映像,無疑駭人,卻響起自己心中淒美的號調,簡直令人石化。黑亮交錯閃爍;她雙眼上卻泛起不變的啞紅,和睫毛下化絨紅的眼影補縫。就好像要在這萬變的漩渦中求存,非要撲向那點血腥不可。這是何等的悲哀。旱地打雷,萬劫不復,浴火重生。這是鳳凰的荒誕,人類的防疫。把一切看過,就不怕把一切重看。她一直搜索著,甚至壓抑七情,顛覆理智,為得就是這一點不死。這微小的煉化和倒刺差得不遠。自己越是不痛,別人痛得越狠。
無論怎樣瘋狂,了結是一切問題的不二答案。無論怎樣駁救,最終都只會發現,自己這刻爭取到的,只是自己未來所放棄的。我在這所房子這時已經留了九分鐘,卻還沒有見到牆上有希望的一幕。沒有人知道這種掙扎,要到多久才能放下。我甚至看不清她是否還記得當初這一切的目的了。我按耐不住,把心一橫,把球踢走,碰一聲,球碎的破裂。一切恢復寂靜,房間的閃被抹去,只剩下漆黑;眼睛沒能瞬間適應,她的餘像還在前方浮現。
『呀————』這是一道淒厲的呼救聲。私——推動一切的蝴蝶。我的嗜血,定奪了她的血痕。寄託夢魘是一門藝術,席地浮空是沒法替代的懸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