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真,如假,一切恍如天堂地獄,沒人看過的假,多人相信的真。
他睡醒打開眼,聳聳肩,打個呵欠,從椅子上站起來,慢步離開圖書館,轉左慢步走入隔壁的大樓,看着在手心上無故出現的原子筆字跡,卻想不出是什麼意思。反正他晚上有派對,為了準備他忙的是,雖說那些字是無故出現,他沒有仔細研究的意思。
草坪上有一座塔,塔前面有兩張木製長椅,左邊的剛好面對着圖書館的入口。她坐了在右邊的,看看四周也沒有人,她把原子筆收在長裙的袋口,轉過身來,躺了在長椅上,交叉着腳。她舉起右手,看了看腕上的手錶,然後又看了看天上的卷雲。夕陽西斜,卷雲帶着橙紅,在暗藍天空的襯托下,就像一把把帶血的利刃,又如冥界鬼魅向人們招手。
回來吧。
他走進洗手間,打開水龍頭,想用溫水把這字跡洗掉。清澈的水慢慢被染黑,手上的筆跡卻怎樣都洗不掉。他在手心用勁去抹,甚至令手心帶點痛了,但是就是沒法。他帶點疑惑的眼神,但還是放棄了。用過抹手紙把雙手弄乾,就遠去了。
她每次穿裙,都會往裙上輕輕噴一層自己混合的香水,所以身上散發着一種獨特的香味。至於為何,聽說是關於一個她以前愛得死心塌地的男人。詳情實則無人知曉,但可以肯定的是,那個男人死的時候側臥在地上,身旁躺著另一個赤裸的女人。
那個女人,雖說是赤裸,醫生卻沒找到性行為的痕跡;雖說是沒有死去,卻一直陷入昏迷,醫生沒能查出原因。因為男人沒有半點反抗的跡象,調查結果大概認定那個女人就是兇手,卻沒有能解釋到那個女人昏迷至今的原因,只說是巧合。
請。
這是他走出洗手間門口時,在耳邊聽到的第一句話。他看看四周,沒有一個人,卻感覺到自己的頸上帶一陣冰涼,胸膛染一陣濕潤,再想往下看的時候,眼前已經一黑。他不支倒地,伏在鮮紅的血泊上。她跪在他的身旁,把他翻過來,在他染了點血的唇上,用她塗了紅唇膏的唇,輕輕吻了一下。從此她裙上的香氣,繞有一絲血腥。
也許辨別真假虛實,從來都不是重要事。期盼虛能給你的亢奮,享受真能給你的折磨。